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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陳耀昌出版了《傀儡花》,描寫1867年美國羅妹號事件所引發的美國人與台灣最南端下瑯嶠斯卡羅原住民之間的軍事衝突,雙方並直接簽訂國與國之間的和平條約,詳見我之前寫的讀書心得。接下來,陳耀昌在2017年出版了《獅頭花》這本他規劃中的台灣三部曲的第二本,寫日本人與下瑯嶠牡丹社原住民衝突的1874年的牡丹社事件。

從本書前言中,得知陳耀昌規劃中的第三部曲就是描寫1893年胡適的父親胡鐵花進入台東擔任知州後,引發漢人與原住民衝突的《胡鐵花》。陳耀昌的規劃,就是要藉由分別與美國人、日本人、漢人的衝突之下,揭露一個不為人知的屏東半島上下瑯嶠原住民自治王國。

不過,陳耀昌在第二本的獅頭花當中,寫作的思維有所改變,他在本書前言當中透露,他到安徽合肥旅遊時,到李鴻章故居時,很驚訝地發現祭祀死去淮軍的昭忠祠,居然在台灣左營也有一個,而他嬤嬤的老家就在左營卻從來沒有聽過,後來他透過層層考究才把已經被拆除的舊址殘跡找到。他也轉而得知當中,清軍為了防止牡丹社事件日本登陸台灣之後北上的野心,而派遣了六千名精銳的淮軍馳援台灣。

而這段歷史卻被人所淡忘,不管是淮軍的在左營的昭忠祠,還是湘軍在楓港枋寮的墳墓,都荒漠在雜草中,根本無人知曉,而陳耀昌尋找這些清軍的葬身地的過程,有一股的力量在指引他,讓他順利找到,因此《獅頭花》,就從他原本設想的日本人與牡丹社衝突這條主軸,轉變成清軍與大龜文王國之間的衝突。

本書對於日本人的牡丹社事件是輕輕帶過,完全沒有描寫這場戰役,可能是已經很太多人寫了,在書的開頭沒多久,日本人就與清兵談和打道回府。重點在於,沈葆楨在巡視瑯嶠後,改名恆春並築城,確定以北中南三路開山撫番的大戰略,打通台灣的後山。

沈葆楨回中國之後,在楓港的駐軍王開俊,這個自走砲,居然以沈葆楨的訓示為藉口,「弔民伐罪」帶領五百多名湘軍攻打上瑯嶠大龜文王國的獅頭社,居然造成慘敗。然後,唐定奎在帶領六千名淮軍替王開俊收拾殘局,不然大清王朝的面子掛不住,即使他們都認為王開俊攻打獅頭社,非有正義的理由,不過,頭都洗下去,這六千名淮軍還是要攻打,最後有一千九百多名淮軍死亡。

當然這本書,還是有很多篇幅描寫大龜文社原住民的生活文化,與被清軍消滅的慘痛經驗。還有王媽守之類在楓港開墾的漢人,如何在天高皇帝遠的法外外之地上,在日本人、原住民與清國人的夾縫中左右逢源求生存,也都有很深刻的描寫。不過,由於淮軍在台灣的戰史實在太稀有,清軍包括:淮軍、湘軍、廣東鄉勇以及在台灣招募的客家人等等在南台灣的足跡還是吸引了我的目光。

而陳耀昌也希望透過這本書來表彰這些客死異鄉的清軍,雖然立場不同,不過「盡忠職守就是好人」,這是陳耀昌在看過日本大河劇之後的感想。我十分認同,日本大大河劇,常常同一歷史事件可以從不同人的立場拍很多次,然後你都會認同那敵對雙方的不同立場,並且深深感動。

本書最後,寫到胡鐵花要前往赴職台東知州前,探訪了楓港,算是為台灣三部曲的最後一部曲《胡鐵花》,揭開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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